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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恍然三年

回去的第二日,梁后青便买回小刀、矬子和色膏,他怕自己不小心弄伤她,还备了纱布和药膏,仔仔细细的帮桑儿修剪指甲,他低头忙活了大半日,才算将厚重的利爪磨平,接着又涂上藕粉的颜色染甲。

等一套工序完成以后,她不等迫不及待的跑去洞外,伸开手指对着阳光探了出去,色膏太浅盖不住甲片的黑色,但乍一看她的手和常人无异,她开心极了。

“哥哥,我们今日下山去玩!”

“好,待我收拾完。”

“那我先换衣服,今日我要穿利索的衣袖!”

“好。天气凉了,穿厚实些。”

“哥哥,你快些!我饿了!”

“好,我带上钱币,你想吃什么?”

“我听见村里面馆开门了。我还想吃柿子,我要自己拿手挑。”

她在前面蹦蹦跳跳,他在后面紧紧跟着,两人一起下了山。这一日她大大方方的伸出手,摸到了门柱上油漆的爆皮、摸到了面碗的滚烫、摸到了柿子皮的滑溜、摸到了珠宝的冰凉、摸到了孩童稚嫩的小手。她告诉他,她喜欢这个村子,喜欢的不得了。直到天黑了村里挂起了灯,那是在召唤人们回家,他才拉着她回去他们自己的家。

次日清晨,她又是跑到外面伸出手去,只见逆光之下的青葱玉指,上面长着黑褐色的勾爪,虽爪尖还不锋利,但一看便知异与常人。她先是心里一惊随后一脸沮丧。后青知道了,安慰她道“没事,没事。我们再磨平就行”。之后的每一日,他都为她打磨涂色。

后来,兄妹二人成了贾老伯宅院的常客,后青喜欢向贾老伯求教、还从他府上借书来看,桑儿喜欢贾宅的美食、还喜欢听申烁讲故事。

慢慢得知,贾老伯出自百朝部族,小时候父亲舍弃他们离去,母亲每日带他叩拜天神的尊像,日子虽过得清贫,但母子相伴苦中作乐。直到12岁时,母亲感染癔症,不得医治,他挨家挨户的敲门求救,村民都怕被传染、紧锁屋门,没有药医治,很快母亲病逝了。

心灰意冷的他离开村子流浪。途中饥寒交迫倒在路边,偶遇路过的晨黎族人搭救,他便入了晨黎,年老以后四处游历,搜寻奇珍异宝,在部族内做着供给的买卖。还说到他收养了几个义子,都是自幼孤苦的孩子,申烁就是其中之一。这几个孩子长大后,分散在晨黎领地的各处,贾老伯去哪儿都有人陪他,他来到长乐里以后,便是申烁常伴左右。

申烁出自九安,小时候和妹妹申彩跟随爹娘外出送货,车队修整时他俩在林子里玩耍,突然遇到野兽豺狼袭击,他让妹妹藏好别动,自己去救双亲。他虽年幼但还是鼓起勇气反击,最终他重伤昏迷,醒来后看到双亲的残骸,妹妹下落不明,是贾老伯救下了他,虽然他自愿入了晨黎,但他心里无法接纳妖兽,所以贾老伯将他安置在长乐里,一方面是协助贾老伯做着运输,一方面是四下打听寻找妹妹。

申烁喜欢桑儿活泼洒脱的性子,得空就来跟她闲聊,她问申烁外面的天地如何,申烁说外面十分广阔,有平坦大路也有千里山河,她说自己将来药踏遍山河、要帮他找到妹妹。

冬日里,山林冷清,只听得见风声。贾老伯家中热闹极了,他设宴请来好些人,桑儿喜欢这样的人多的场合,也说不清是因为美食还是因为嬉笑。

后青不让她喝酒,她每次都央求道“就一口、就一口”。他每次都耐心告诉她酒后失态,她只得喝茶解渴,她吃累了就抬眼四处看看。

几位女眷朝她笑道“妹妹天资俏丽,却衣着粗布、也不梳妆。”

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袖,说“我不喜欢梳妆,我和哥哥是猎户,长裙拖地太过碍事。”

女眷道“妹妹这般绝色,藏在大山里可惜了,可去过什么地方?”

她答“外面乱世多险阻,这里什么都有,我不需要去外面。”

说完她看向后青,后青在一旁点点头并投来温柔的一笑。

这时一个女眷说道“你与她聊什么,一看便是见过世面,还有这手,定是没少干粗活。”

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,淡粉的色膏与这甲片的黑色格格不入,越看越生气,开口道“我这双手,不光干粗活,还杀猛兽。可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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